夕阳里,她看到宋妍在笑。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马语者HW,好美的日落,不是吗?我们一起看,真好。小妍,有我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再觉得不安全了吧。 她想。 她努力地把嘴往前伸,去亲面前那两片被夕阳映得金灿灿的,鲜活的嘴唇了。 孙莉 金红色的太阳一点点地靠近海平面,把海面映得金灿灿的,天边的云,也变成了一片火红的晚霞。而那座海边悬崖上的所有一切——小屋也好,十字架也好,那两个女人也好,也都是一片金红色的了。 “今天的夕阳真好看啊。” 松开吻着灵儿的嘴时,孙莉轻轻叹了一声。她的手指还插在灵儿的身体里,或者说,她的手指还是被灵儿的阴道紧紧咬着没有放开。 她知道灵儿还在持续地高潮,还有,她发现灵儿似乎又哭了。 “董小弱,你又哭了?”她想帮这个穿在木杆上的秀气女孩儿把脸上的泪擦掉,结果却把血抹到她脸颊上了。 “嗯,因为我的朋友死了,H。”灵儿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是,她似乎已经适应这根穿透她身体再从胸膛里刺出来的“荆棘”了,“别问我为什么,我的直觉,属于……蜘蛛的……直觉……刚才高潮里时,我看见她了,还有你的朋友,那匹大洋马。她俩的头现在亲在一起了。” “她叫孟爽。”孙莉苦笑,“在你爸爸身边时,她没少照顾我。” “其实……我知道……我还知道她一直在用爹的钱做慈善……骆驼基金……对吧?。”灵儿喘了口气,“我猜……娘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墙头草的孟家会有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好女儿……孙小白……帮我揉揉小豆豆……我可能要……喷水了……咬我……咬我奶子……我要……再疼……” 孙莉没说话,只是轻轻弯下身子,尽力地把口张开,把灵儿那只伤痕累累的奶子衔住了。她的手从灵儿身体里抽出来,按在她那新穿了阴环的阴蒂上。 穿刺杆上的灵儿用力拗着腰,把腿抬起来了一点点,然后,一股泉水从孙莉的指缝间喷出来。 她全身都开始痉挛,整个十字架随着她的身体开始摇,嘎嘎地响着,而灵儿的口鼻里也有更多暗红色的血沫溅出来。 “好疼……也好美……爽死了……果然……我是……和他一样的……”这高潮就这样足足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灵儿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微微合上眼睛轻轻喃喃着。 孙莉搂住灵儿的腰,发现她似乎已经虚脱似的,一下子出了一整身的汗,好像刚刚洗过一个澡,或者被一个大浪头劈头盖过一样。 “喂……孙小白……我有点儿困了。”她说。 “傻瓜,困了,就睡吧……我没事的……”孙莉抽了抽鼻子。 “一会儿……C她们要在林子边点篝火的,你也……去吧……我自己……看会儿星星,就睡了……” “我才不去,就这点儿时间了,我陪着你。” “还要宣布……那个……谜底呢……你不想知道……谁是……第五个……?” “还有谁?当然是你。”孙莉苦笑,“现在你不是还穿在蛰刺上呢?不过有什么用呢?答对了,也不能让你活下去了。” “死了……对我……是好事……孙小白……你个……小白痴……”灵儿张了张嘴,打了个不成形的哈欠,“不走的话……再给我……讲讲故事吧……” “嗯,听着故事,你要乖乖睡觉……过了午夜不睡,对身体不好的。”孙莉的声音哽咽了,“想听什么?” “除了我爹的……什么都行……要不,还是说说你那个……星儿……” 杨琳 杨琳觉得星儿真的很特别。 起码,如果让她和这个面目可憎的Teddy连着做上三次,中间还要帮他口交到硬起来,她做不到。 但她又不愿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会很多了,但她还是想和这个特别的女孩多说一会话。 所以她又点了一支烟,这是她在星儿家里抽的第十二支了。 “我操!”在杨琳把第一口烟吸进肺里的时候,她听见那个黄毛男人的叫声,于是她看过去,发现那脚或用双手按着星儿的大腿内侧,把她的两条腿向两侧大大地分开,龇牙咧嘴地把腰向前挺。 她忽然觉得这张脸已经有些发白两颊却通红的脸有点像《金瓶梅》里的花子虚,但是更像一个榨汁机上的柠檬,正拼尽全力把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点汁液挤出来。 陈星把头向后仰过去,用一个奇怪的颠倒角度看着杨琳的眼睛,她的黑头发从头顶垂下来。 她在哼,哼的节奏和她在揉胸的左手,还有在揉阴蒂的右手一致。甚至到男人退出去时,她还是没感觉似的,保持着双腿分开被干的那个姿势在哼。 “意犹未尽?”那条黄毛泰迪讪笑着,从缩小的第三条腿上取下那条装着一点白色浊液的橡胶连裤袜,扔到星儿的小腹上,然后在星儿臀上重重拍了一把。 “你爽了?”星儿抬起头看他,“一会还要吗?要的话我继续帮你弄大了。” “不要了。”他摇了摇头,大喇喇地晃着胯下那条软掉的东西,“下一炮就想等张睿来了一起,还有陈星下次别带套了吧。我和张睿每次都不带的也没见她怎样,充其量去打胎,我有的是钱给你补身体。” “我今天安全期。”星儿淡淡地说着,做起来,分开腿,开始用纸巾一一点点把下身擦干净,“我只是有点嫌脏。” “卧槽骚货!”他骂了一句,“你们这一对,都是骚货。” “张睿不回来了,天也快黑了。”星儿没理他,只是垂着眼睛,“既然你是来操我的,现在操到不想再操了,你就走吧。天黑了,我还有客人,不留你吃饭了。”她说着,起身,一身赤裸地去开门。 “妈的,张睿到底死到哪去了?”他还是没穿上衣服。 “哦?上我几次了,又想她了?”陈星地嘴角扬了扬,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不是收到了我寄给你的车钥匙了?既然连车也开来了,那没理由找不到她的。” “妈的,车里除了这道破智力题,什么都没有。”他骂,然后把一团纸抛给星儿,“无聊,老子忙的很。” “忙着操天操地操空气是吧?”星儿说着,也没看那纸上的东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胸前的水晶项链,顺手把那纸团丢给了身后的杨琳。 杨琳忽然发现星儿的鼻尖和眼圈有点发红,她打开了那张皱巴巴的纸,看到上面有些潦草的女孩字迹。 “Teddy,估计你想我了,所以把车还你时,多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我和Sherry都是大学的学生,美术班的同学,同时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学校要进行美术展览的时候,她就突然失去了联系。一直到美术展的前几天,我接到了Sherry打来的电话。 ‘对不起了,阿泪,看来我没办法完成美术展览要用的雕像...’ ‘什么?怎么了?’ ‘还剩下手跟脸颊的部分,就拜托你了。’ 电话挂断了。 美术展的前一天,我接到了P0LICE打来的电话,通知的是Sherry的死亡。她已经死了快两个礼拜了。不可能啊?前几天我才接到电话! 跟着案发到了现场,尸体倒在地上,死法是因为肚子内的脏器全部被掏空,凶手非常的狠毒,她的胸口到腹部的肌肉跟骨头都被挖掉了。房间的一角,摆着一个泥塑雕像,头有着人的形状,但是是光面的,两肩没有手,反而肚子上有被割开的痕迹,做成了盖子。 基于好奇心,我趁P0LICE不注意的时候,掀开了雕像的肚子。但我马上感到了恐惧,立刻丢下盖子,转身走离她的房间。 PS:猜到了答案,你就能找到我,猜不到,就去找星儿吧。不过,估计你也懒得猜。就这样吧。” 杨琳愣了愣——她想起有段时间沈默儿就喜欢出这样的恐怖推理给她,所以她也知道这故事的答案——有点匪夷所思,那个女孩子是把自己的器官切下来完成雕像的——但是,起码她知道张睿想告诉这个男人的是什么了。 “故弄玄虚,妈的要不是看她又骚又漂亮我早甩了她了,成天死啊死的,怡红快绿里的,都是一路货色。” “谭迪,你对这些你一本正经鲜花礼物甜言蜜语追来的女人,图的就是又骚又漂亮?”星儿声音带了点鼻音。 “废话,一部跑车换一个漂亮姑娘,她们应该够本了,”他撇了撇嘴,把车钥匙塞到了星儿手里,“你喜欢吗?那臭婊子躲着我,我也没兴趣了,要不这辆卡宴送给你吧?反正我爸……” “你爸床上功夫比你强多了,亲测,是买家秀不是卖家秀。”星儿随手把钥匙丢了,然后回身,片刻便抱了个不大的箱子出来,“还有,其实张睿没躲你,她当时就在停车的那栋楼里,如果你一直守在门口等也能等到她的。这是她让我替她还给你的。” “这是什么?”他顺手接过来。 “这些日子你送她的东西,她花你的钱,所有的,除了你们在日本买的那把肋差她留下用了。她的萧邦是自己买的,所以她带走了。还有三大盒杜蕾丝激情装,算是送给你的礼物,让你少播些种害人,虽然不如冈本003好用但是张睿说让你凑合点,还有……”她忽然笑了笑,“替张睿通知你,你很荣幸地被她甩了。” “我靠!张睿你这个臭婊子!”他骂了一句,“她在哪我去找她,敢甩我?妈的老子……” “给你,故事里Sherry的作品,也是张睿让我给你的。而且,买一送一,你的两任女朋友在一起。”星儿说着,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很醒目: “雨夜夺命杀手自首,供出另外两桩凶案,现场惨不忍睹,胆小勿进。”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每天都有人死,很希罕吗?”他不屑,随手点进去,然后,他仿佛触了电,把手机丢掉了。 杨琳低下头,看屏幕上没打码的图片。当然,这个样子的美女她见过的,课上也学过,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 天气热,人死了之后,如果不及时收尸入殓,身体里的气体就会膨胀,所以挂起来的美女尸体会显得比活着的时候胖很多,连纹身都变形了。而散在地上的血和内脏,是苍蝇繁殖的好地方,蛆虫又白又肥的,从肠子里,还有女人的眼睛里鼻子里钻出来。 “怎么样?Sherry的作品美吗?和那道题的答案一样,她用生命完成的。”看着男人欲呕还休的样子,陈星忽然开始捂住嘴咯咯地笑,“她死掉后第四天被警察发现的,不知道现在法医解剖台上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谭迪,这几天晚上,她真的没带着张晨去找你?她变成这样,你还想上她吗?” 男人开始往外跑,跌跌撞撞的,几乎顾不得穿上衣服,但是,他却打不开面前那扇玻璃门,于是他开始发疯似的用头装上去。 “臭傻逼!”星儿笑着骂了一声,然后走到那男人身边去。 她一直笑着,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笑得流出眼泪来。 但她终于帮他把门打开了。 杨琳也起了身,陪着星儿站在门口,看着那家伙跌跌撞撞地爬出去,干呕着冲到车边然后一下子吐了一车都是。钻进,打了三次火才打着,然后一下子直窜出去。 “轰!” 是否超速是否逆行是否前面有辆擎天柱大哥开过来如果迎头撞上去会不会让自己扁得像张纸真扁成那样还能不能做爱能不能再当革命的播种机让别人怀孕……这位谭迪谭公子再没有时间考虑了。而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听见门口那个已经不再笑但是一脸若无其事的光着身子的女孩的哭声,因为他始终觉得她那种人只会做爱不会哭。 杨琳有些发呆。 她能想到外面那些事,但她想不到星儿这样一个平常看起来呆呆木木的女孩能哭出这么多眼泪,也想不到该怎么办。 她觉得这比用培养的胎儿神经接续截瘫患者的脊髓还难。 于是她只能走过去,开始抱着星儿亲吻,或温柔或激烈地抚摸,让她呻吟,让她飞,也让自己飞。 性是最好的麻醉剂,这点她相信。 “琳子……收尸那天……我亲她们了……张睿和张晨……我不怕,我把她们的样子都记住了。”星儿把脸埋在杨琳胸口。 杨琳没说话,她又开始要星儿了。 而太阳也收起最后一丝余晖,天黑了。 高梦 “小凌,停下吧,天黑了。”高梦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夕阳的最后一点点余晖映照下依旧咬着牙耸动的伍凌——她的手依然按在孟爽的屁股上,持续地不要命地抽插让那半截身子移了位,几乎把那个残忍的创面完全露出来了。旁边,那个黑色的小人傻笑着看着这一切,只是脑袋上劈了把尖锐的斧子。 “爽姐说过……不让我停……她还要……她说……她能感觉到的……”伍凌抽了抽鼻子,却没有停下来,“她舒服……小花儿……也舒服……” “小妍一直不敢让我告诉你,她就是害死你爹娘的人。”高梦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她一直很害怕……” “都过去了……”伍凌的身体摇晃了下,费力地咳嗽了两声——她脖子上的白丝巾已经黏黏糊糊地邋遢得不成样子——那半截身体又往前移了移,几乎和孟爽没有头的上半身平行了,搞得伍凌有些够不着,所以她索性把一条腿跨到了窗台上,“我们……马上……都要……死了……原来……压抑之后……释放的高潮……死了……死了……”她忽然开始痉挛,胸口发出呼呼地风箱般的声音,然后她把身体伏在血泊里的那两段身体上了。 “梦,给小凌点时间吧,我认识她这么久,从来……也没看到过她这样。”江馨月的声音轻轻的,她胸前的熊头已经湿透了,“下面,该做什么了?” “篝火晚会,”高梦木然地说——黑头发遮着她的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已经有深深的黑眼圈了,“大家可以吃点东西……稍微补给一下,虽然……其实用不着……我就不吃了,我……”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把嘴唇咬住了。 “喝几口白兰地,会舒服点,你和小凌都是,侦探小说里常这么写。”月儿弯下腰,把手里握着地白兰地酒瓶放在高梦身边的草地上,“Amy死在海滩上了,应该是为了救孙莉被海蜇蛰了……那个问题,我猜……就是她……虽然也没什么用……不过,我想,小滢会希望我参与的更深些……”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往远处望——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兰雪还是抱着她的照相机,那只大狗压在她身上,用前爪搭着她的背。 “你们再休息会儿,我去点篝火……”月儿把眼神收回来,苦笑,“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行不行,从前和老公开房车旅行,篝火都是她点的,我只负责烤东西吃……”她说着,摇了摇头,“不过,我总该做点儿什么的。” 说着,她重重抽了抽鼻子,便丢下这里的几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高梦呆呆地看着月儿的背影,她依稀听见,远处的树影里飘出一声若有若无的悠长的叹息。 何静 “乐雅,你哭了?来的路上你不是一直想看到高梦把孟爽的头砍下来?” “讨厌,人家不知道,看着这几个人,就是想哭。可是人家看得也湿透了。” “其实,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是。” “哦?茉莉,人家忽然发现今天的你有点不太像你哦?” “你也不太像你,乐雅。今天晚上,和从前不一样。” “对,说不定,李天然的那件作品可能要失败了。起码,属于噩梦的那个作品已经失败了,那朵小花儿不再是那个精致的伍凌了。” “乐雅,看来你忘了,噩梦给她脑子里埋的种子可不是这个。” “茉莉,你要和人家打赌吗?” “好,而且我决定了,今天放你出来,反正,很快就都要化作一团灰了。” “人家可还没答应呢和你一起死呢,不过,这道题,人家太想知道答案了。” “乐雅,别挑逗我了,我忽然想要了,给我吧。” “哈哈……茉莉,不是你疯了,就是一定是人家疯了……你的奶子,真软呢,你的穴,也真嫩呢。” “乐雅,给我吧,给我吧……在看到篝火之前,让我……先死一次……” 树林里,何静的呻吟声放肆地响起来,把鸟儿都惊飞了。 江馨月 “他妈的!”江馨月重重跪坐在地上,狠狠地把一根没烧着的柴火远远丢到一边。她从来不知道,点燃篝火原来这么难,哪怕已经有劈好的细细的看起来很好烧的柴火——从前崔滢在的时候,她没为这些事情发过愁,虽然崔滢和她说自己第一次点篝火时也很狼狈。 “劈柴不容易的,何况现在咱们应该没有斧头了,连续砍掉两颗头颅的斧子会有些卷刃的。”耳边的声音有些冷,也清澈。江馨月看着身边出现的那双穿着白色旅游鞋的脚,还有那洁白但凸出得有些嶙峋的脚踝骨。然后,那双脚的主人蹲下来,用她同样纤细的手把那根被月儿丢掉的柴火捡起来。 “岚岚,你不是在看Amy?”江馨月有些发怔,她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个穿着浅粉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的短头发清瘦女孩子把身前的地面清理干净,搬了些条状的石块围城一个圆圈,然后拿了些纸出来,开始一张张地把纸团成松松的大纸团。 “我为她做不了什么的。”谢一岚蹲在地上,垂着眼帘,把那些纸团堆在圈子中央,再捧了些枯叶,接着是干干的小树枝和细柴,一点点,仔仔细细地搭成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引火堆。 “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我以为很容易。”月儿看着谢一岚有条不紊地动作,苦笑,“崔滢和我说,她第一次自己点篝火时也很狼狈,最后还是对面营地的一个白人大哥帮了她,教她引火,还夹了块烧红的木炭给她,然后她出于礼貌邀请他上床了。我以为是开玩笑,想不到是真的。” “嗯,我也是从前和朋友学的,那时在高原上,更难一点。”谢一岚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另一张素白的纸笺,但她却没马上把那燃着的纸丢到柴堆里,反而盯着那纸发了发愣,直到火焰撩到她的手,她才不自主的松手。 “烧疼了?”江馨月苦笑,从后面张开双臂,轻轻把谢一岚的纤细的腰环住了。 “没事,”谢一岚没拒绝月儿的搂抱,反而把衬衫的下摆从牛仔裤里抽出来,“月儿,如果想给我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你是出于礼貌。” “嗯,前半句的答案是‘是’,后半句的答案是‘否’,如果说有原因,可能是我酒喝多了反倒觉得冷了,所以想抱抱。”月儿把一支手顺着谢一岚衬衣的下摆伸进去,另一只手把她的牛仔裤的裤扣解开了。 篝火开始一点点烧起来,干透的树枝烧的哔哔啵啵做响。 粉色衬衣被扔在地上了,火光把谢一岚那瘦骨嶙峋的背映得通红——江馨月T恤衫上的那只熊头很快贴了上来,似乎在亲吻她有些凸起的脊梁骨。 “刚才你发愣,是想起了高原上那朋友吗?”她舔着谢一岚的小小的耳垂,然后,开始亲她修长的脖子了。 “不是,是另一个,被我用这样一缕火苗杀死的。”谢一岚有些呻吟,把头转过来看着江馨月的眼睛,“我感觉今天的火堆也会杀死人的。” “是吗?”江馨月苦笑,她依稀记得某个侦探题目里讲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她懒得想了。因为这次,谢一岚开始主动吻她的唇了。 高梦 “这还真的和歌谣里很像。”伍凌轻手轻脚地找了个离火堆近的地方坐下来,尽力把声音压到最低,没有去打扰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她举起那个白兰地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似乎费了些力气才咽下去,然后,把瓶子递给正走过来的高梦,“女王大人,听人劝吃饱饭,再喝一口吧,我现在好多了。我们的调酒师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建议果然没错。” “嗯。”高梦把手里抱着的那个食物篮子放在身边,然后轻轻在伍凌身边蹲坐下来,接过酒瓶,对着瓶口深深嗅了嗅,然后啜了两小口,“快到终点了,紧张吗?或者,还有什么愿望?” “人家记得她对茉莉说过她的愿望是和茉莉、乐雅三人行。”何静的声音从树后传过来,拖着长声,娇滴滴的,但又忽然转为另一种平静清冽的语气,“我也认为,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的。” “你们俩……竟然……一起出来了啊。”伍凌扬起头靠在树上,“可惜……天然学姐……没在……”她又开始气喘,而且似乎比黄昏时更重了,“不过……等一会儿……我还有故事没听。” “等我……等等我……”江馨月趴伏的赤裸身躯下面,谢一岚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月儿那件印着熊头的T恤,已经垫在谢一岚的身下了。 “哦?”何静挑起眉毛来,眼神一下子媚媚的——她的头皮虽然光得发亮,双手却做着梳理长头发的动作,“人家快等不及了呢,这么说,是不是还要等那另外一个茉莉回来才开始?” “孙莉陪着T,她不会再过来了。还有A和I,也不可能再过来了。”兰雪踩着枯叶从树影里走出来,那条大狗Thor跟在她的身边,然后,那一人一狗偎在一起在稍远的地方坐下了,“C,岚岚的老公就是晓雨,你知道的,所以,岚岚应该知道关于小红的事情。” “这世界真小……”高梦又喝了口白兰地,她似乎觉得脚上那双缀满无花果般紫色小石头的鞋很不舒服,于是她把那双鞋脱下来,抬起手扔进已经烧的烈焰腾腾的篝火堆里了。然后,她索性把自己黄色长裙的下摆嗤地撕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似乎终于解放了似的把自己的两条腿放肆地伸展出去,把那些趾甲染成紫色的纤长脚趾蜷起来再展开,“抱歉啦,忽然不想再拘束了。” “嗯,你这样子很好看。”兰雪点了点头,端起相机,给高梦拍了张照。 “都是人造的……其实比小红差远了,我五官粗的很,她才是个才貌双全的小丫头。”高梦的脸颊有点红,懒懒地打了个酒嗝,然后抬起手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诱人的曲线仿佛一条正在从黄色蛇蜕里褪出身躯的美人蛇,“我俩是孤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她从小就很聪明,也很用功,我没别的亲人,就这么一个妹妹,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供她读书……知道吗那时候我留着短头发和假小子似的,觉得这样硬气些能保护她,可是有个屁用……在孤儿院里,那个老不死的院长要欺负小红,我就挡在她前面,结果他就开始扯我的衣服。知道吗我竟然吓哭了,然后,芳——没错,就是童晓芳,那时她还不叫这个名字,她跑过来扯开衣服挡在我前面,还好,那时她爸爸赶来把那老家伙打飞了,可是那次我吓坏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她叹了口气,朝着大家摇了摇自己粉藕般的小臂,上面纹着的那条盘曲的金色小蛇,“那老家伙怕蛇,所以我就开始喜欢上蛇,把它们画在身上,还去野地里找它们,捉老鼠和青蛙喂它们。真的,很多时候这些冷血的爬行动物比人有情义多了……当然,别的力量我也要用的——那时,有个叫徐飞的黑社会大哥很喜欢我,我就一直钓着他,让他出钱供小红上学。直到那天,芳喝了酒,哭着和我说要做一件事,需要飞哥帮忙,不会吝惜任何代价。”她咬了咬牙,“我不管她做的是不是对的,她帮了我,我也要帮她。所以,我带她去了飞哥那里,然后把我自己也给他了……” “原来第一次这么疼,或许那天我就长大了……后来,芳的事情虽然没做成,但是,我却成了飞哥的女人。说实话那段时间蛮好的,衣食无忧,没人能欺负我们,小红不用再担心读不起书,我就一边念书一边和飞哥学打枪格斗,甚至我也能进到大学里,能有自己的朋友——认识孟爽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我没敢和她说飞哥的事情,怕她害怕——因为飞哥帮会里有事的时候我也会和他们一起拿着刀或者铁棍骑着摩托去拼——没什么正或者邪,有人对我好我就会为他拼命——直到小红高三那年,一次我办事回来,小红红着脸,告诉我她急性肠炎疼得要死的时候徐飞给她吸了一口鸦片。她没和我多说,但是我知道小红和徐飞有过了。我没生气,原本徐飞也不只我一个女人,只是我忽然觉得小红在我们身边终究不是办法。所以冷静下来以后,我求徐飞送她出国读书……那小丫头从小就喜欢古诗词,也喜欢日本的历史和文学,而且,她一直很喜欢京都的。但是走的时候,她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注意到远处的谢一岚已经起身,开始仔细地穿衣服——当听到京都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个短头发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我开始以为小红会怨我,可她并没有,反而一直会给我写信,走到哪里都写。她喜欢写诗,就总是会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经历,甚至春梦都写出来,发给我……可惜我不是很懂,而且徐飞的势力越来越大,我需要帮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一次次的枪战,而我也始终不要命地冲在前面,甚至帮飞哥干掉了对面的一个元老级别的人物……所以,回小红的信也越来越少。慢慢的她给我的信也少了。其实那时我想,小红可能已经不需要我了,而我其实也早就累了,如果那时能为了徐飞死了,可能我这辈子也干净了。”高梦轻轻哽咽了一声,“直到那次,小红告诉我,她和人上床了,是个日本男人……小红说,她喜欢坐在他摩托车后座上飙车的感觉,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的时候,她很安心……” “我很着急,打电话给小红,告诉她不要随便相信男人,她却只是在电话里咯咯的笑,她问我姐你爱不爱飞哥,我说不,她告诉我,她也是一样的,不爱,但是需要,或者说,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点哥哥的感觉……她告诉我,他知道那男人是也是黑社会,他对她有时很粗暴有时又很温柔,温柔时会舔她的脖子和耳垂,或者把头埋在她胯下慢慢地吃她,而粗暴起来,甚至会把整条手臂插进她里面,但她都喜欢,所以就接受了……他还想拿糖给她吃,但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她拒绝了……那天我们在电话里说了好多,她说现在她多了个姐姐疼她,嗯,没错,是晓雨,”高梦顿了顿,看着谢一岚从黑影里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她们是在一个诗词论坛上认识的,通了很久的信,然后晓雨专门飞到京都来看她,两个人聊到很晚,睡在一张床上,和小时我俩一起睡的时候一样,然后她们吻了,吻得她很想要,就求晓雨像那男人一样对她,温柔的或者粗暴的……她说晓雨不但是能读懂她心里事情的人,还和她有点别的共同爱好,我问她是什么,她不说。只是说她其实蛮幸福的,现在有哥哥也有姐姐了。还有……” “还有什么?……关于晓雨……她还说什么了?”谢一岚把眼睛睁得更大了,而她的眼圈也红了。 “没有,她最后只是问了我三个问题——姐你觉得一个女人可能爱上另一个女人吗?姐你觉得姐妹之间可能有爱情吗?姐你爱上过别的女人吗?”高红倦倦地把头靠在树上,眼神定定地有些出神,“那时,我以为她是说晓雨,于是我告诉她,是的,会爱上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爱没爱过。相比那个男人,其实我更相信女人——其实通完电话之后我还是蛮放心的,因为我觉得我妹妹长大了也能有自己的判断了,甚至也有自己的爱人了……当时我们和对方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我也不知会不会活下来,甚至说,我其实是希望死掉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电话给了孟爽,把小红地址和联系方式都给了她,对她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拜托她照顾小红,孟爽有些迟疑,但还是……” 高梦说到这里,忽然怔了怔,把话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谢一岚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往林子深处走下去了。 “岚岚,你去干什么?”她问。 “没什么,忽然觉得这里有点热,所以想去林子里走走。”谢一岚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快,白色旅游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岚岚,这么晚,树林里面……”江馨月失声问,她已经把那件熊头的T恤穿回身上了。她没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谢一岚的眼睛——这个短头发女孩站在这里,回过头朝她浅浅地笑,先指了指月儿胸前的那头熊,又向她伸出来的三个手指,“你……难道?” “好吧我不该说谎的,我要去死了,今天谢谢你的照顾了,你让我很舒服,特别是刚才那次。”谢一岚看着月儿错愕的表情,终于走回来,张开双臂抱了抱她,然后转头浅浅地朝高梦笑了笑,表情无比地轻松,“也谢谢你,C,我明白她俩之间的事情了,所以我也知道怎么去面对萍萍还有小红了。” “可是……还没轮到你啊?”高梦怔了怔。 “C,她可能猜出你问题的答案了。”兰雪的声音低低的,“如果是的话,按照规则,她有这个权力的。” “六个小黑人,招惹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蛰命呜呼,六个只剩五。”谢一岚依然浅笑,忽然走过去弯下腰,把高梦身边的竹篮盖子打开,把手伸进去了。 “小心!”高梦的表情忽然一厉,露出来的那条眉毛几乎竖起来,紧接着喉咙里就发出嘶嘶的声音。她的身体一下子弹起来,一支手按住了竹篮盖子,另一只手捉住了谢一岚纤细的手腕拉出来,放到火光下——一大堆无花果叶子被带出来,飘啊飘地落到地上,而谢一岚纤细的手腕上,有两个暗红的血点。她手掌心里握了个黑色的小人,笑嘻嘻的,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第六个小黑人,我在蜂房里抓住你了。”她像个孩子似地咧开嘴笑了。 “傻瓜,你会死的。”高梦忽然止不住地哭出来,衔住谢一岚的伤口用力吸吮,把她有些变黑的血吸出来,吐掉,然后顺手从大腿根处摸了一只注射器出来,不由分说,刺在谢一岚的手臂上了。 “我知道我不会这么死的。”短头发女孩看着手忙脚乱的高梦,乖乖地没有抗拒,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极乐死的创始人,是不会让她的顾客有遗憾的。” “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的,开始我并不知道原因,所以我以为,拜托我的人是想让你活下去的,想不到是我搞错了……”高梦放开了她的手,朝旁边一直默默看着天的伍凌看了一眼,软软的坐下。黄色裙子左肩的吊带顺着她的圆润肩头滑下去了,她顺手把手臂抽出来,让她左胸那只翘挺高耸的奶子露出来了,乳头不大,紫黑色,和她的脚趾甲是同一个颜色的,“你猜对了,我快死了,所以,也别让我有遗憾,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还有你明白了什么,然后,等我走了,再离开好吗?……一张口就是三件事,我果然很贪心呢。”她说着,把自己的右肩也从吊带裙里褪出来了。 “你的C,就是Cleopatra,我听萍萍读过关于她的剧本,也看过关于她的电影,更重要的……”谢一岚用洁白的手指轻轻揩了揩眼角,“这并不只是因为你的后来的外形,而是你妹妹……高红……给你起的外号,因为你会很聪明的借助男人的力量——当然你又不同,你虽然不爱他们,但是也会对他们感恩,为对你好的人拼命——还有,蛇一直是你的好朋友……所有这些,萍萍都和我说过。她一直留着小红的照片,所以我也很知道她的样子……高梦,虽然你俩样子差别很大,但是……你们的眼睛,还有眼窝,是一样的。其实,从琳子那里知道极乐死之后,我和萍萍就有点怀疑这个Cleopatra是你了,但是,没有证据,而且高红也不在了,所以我们也都没关心,毕竟这个世界上同名的人太多了……” “当年,晓雨是为了小红才自杀的,是吗?”高梦说着,轻轻敲了敲篮子,把盖子掀开了一条缝,两条金色的小蛇从里面蜿蜒而出,一条盘上了她的手臂,另一条盘上了她的脚踝。 “也是,也不是,萍萍一直不是个快乐的人,她是对小红动过心,但是,当她收到小红的绝笔时,她就知道了,其实,小红从来没爱过别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人。”她微笑,拿过了高梦身边的白兰地喝了一口,“她心里始终爱的只有你一个。” “嗯,我也知道了,可惜,太晚了……阿飞也好,日本男人也好,晓雨这个姐姐也好,通通只是替身,”高梦苦笑——高梦侧过头,看着那条金色小蛇沿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上,绕过她手腕上那条蛇形的金表,盘在她大臂上,蛇信轻轻的扫着她紫黑色的乳头。她把眼睛眯起来,似乎很舒服很受用,“岚岚,知道吗,小红小的时候,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也喜欢这样摸着我的奶子,轻轻地舔呢。” “你的胸和萍萍的胸型有点像,除了乳头的颜色……她俩在京都的那一夜,小红也是这样去摸萍萍和奶子,也舔了。”谢一岚就这样看着她,忽然有两滴泪落下来,把她牛仔裤的裤腿打湿了,“自杀的人,都会在枉死城里。萍萍最后坚持要自己动手,我怕她是想去看小红一眼,所以才一直装着睡觉,躲在一边,一直看着她自己完成……如果她俩见到了,我不介意她再把胸借给小红亲亲。” “你说……她……完成……是什么意思?”高梦没有理会谢一岚后面的话。 “她始终想替小红完成她没做成的事情,我知道小红是吸毒过量自杀的,但我猜她其实是怕自己不能完成,所以想先让自己足够兴奋。”谢一岚说着,用手掌比成刀的形状,在自己小腹的地方轻轻划了一下,“她俩的共同爱好,是这个。只可惜,萍萍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太贪心,先割开了手腕,让自己没力气了,所以,她的切腹只进行了一点点,然后我就把她救下了。”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兰雪一眼,而后者轻轻叹了口气。 “嗯,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她吃那些糖,是为了止痛的,因为她曾经吸过那口鸦片,”高梦点了点头,然后皱了皱眉毛——腿上那条小蛇,正轻轻用头碰着她的被黑色森林遮盖的洞口,于是她轻轻分开腿,让它那颗三角形的脑袋钻进去了。 很冰冷,很滑,很熟悉。这些年,她不知这样做过多少次,所以她没有克制自己,开始轻轻地呻吟:“岚岚……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我也没有遗憾了……做为报答,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些人里,可能只有你……不知道……晓雨……和小红……是不会在枉死城……遇到的……我知道,晓雨等的……是你。” 谢一岚呆住了,她的眼睛大大地瞪起来。 “那次,因为你……晓雨……失败了,而因为孟爽……小红……也失败了……孟爽以为我死了,把消息传给了小红,那丫头就……”她似乎有些口干,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但她似乎适应了胯下那特殊的挑逗了。她胸口那条小蛇的三角形脑袋怯怯地一伸一缩,舌头火红分岔,眼睛稍稍有些呆滞但是阴冷,“孟爽到的及时,毒品没能要了小红的命,但是只剩下六岁的智力,忘了她的诗,忘了她的男人,忘了晓雨,忘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有‘姐姐’两个字,还有吃糖……孟爽因为我的嘱托,就一直养着行尸走肉的小红,然后从她那个老板手里拿糖给她吃……” “你们应该帮她做决定的,这不是小红想要的。”短头发女孩把眼帘垂下来,“至少你该帮她。” “孟爽试过,可她下不去手,我——嗯……还有我们这一群人,包括Amy,都一样,”高梦苦笑。 “其实我可以的,”谢一岚皱了皱眉毛,“我的手早已经……” “傻瓜,我知道的,但是,你没必要被这么多包袱的,”高梦把她的话拦下来,“马龙骑……那是另一只蜘蛛的名字,帮了她……虽然我现在知道了那不是小红最想要的方式,但是听孟爽说,起码她死时是明明白白的,已经很好了。” “我相信她死时想起你来了。”谢一岚说着,在高梦身边跪下来,把脸颊贴在她右边的乳房上,“你和萍萍的胸真的好像,连触感和气味都很像……像香膏一样甜蜜,像微风一样温柔……” “像香膏一样甜蜜,像微风一样温柔……” 高梦记得这句话,是莎士比亚笔下埃及艳后死之前的最后一句台词 的,从前小红给她念过——Cleopatra,这女人死的时候,她的蛇和她的侍女也对她这么好吗?那么……现在,是谁在念这首诗呢?谢一岚?还是小红? ——小红,是啊,小红。 ——我该去找你了,在这里,我还有什么留恋的呢? ——或者,是你现在来找我了? 高梦感觉右胸上这个女孩的脸颊几乎比蛇的身体还冷,但她的唇却好软,好像小红。 于是她索性把眼睛眯起来,让自己的记忆飞回到孤儿院那张硬板床上。 …… “姐你的胸好漂亮,小红不管,小红也要。” “傻瓜,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哎你别揉……别揉了好难受……别舔……别舔啊……啊……咬我……咬我吧……咬我吧……用力咬我吧……” …… “咬我,咬我,咬我吧!”高梦终于叫出声来了,伴随的,还有嘶嘶的气喘。 左乳上突如其来的刺痛仿佛黄蜂的蛰针,让她的身体猛地跳了跳,也让她原本就涨的发痛的紫黑色乳头一下子硬成了两颗小石头。 她不知道左边的石头是不是把那蛇的牙硌断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右边的那块石头已经被那个短头发女孩用力咬在嘴里了。 高梦感觉自己身上的火一下子被点着了——徐飞也好那个阿拉伯老男人也好或者其他上过她床的任何男人都好,她总是喜欢和他们正面相对,无论谁骑在谁上面,因为这样她可以把自己的奶子送到他嘴里让他咬,就和现在一样…… ——但是,这次舒服多了。 ——小红,真的是你吗? 她开始恍惚了,于是她放开了托着自己左边乳房的手,开始用双手用力的去揉那个叼着她右边乳房的女孩的短头发。而她左臂上那条蛇已经游到她肩上,用尾巴缠住她的脖颈,,用尾巴死死缠住了她的颈,食髓知味般继续一口口咬在她的左胸上。 她感觉自己的全身一下子被汗湿透了,挂在腰间的黄裙子仿佛没有完全褪掉的蛇蜕箍在她身上,让她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似的夹紧蹬踢。她下身的那条小家伙似乎被她的动作惊到了,开始慌张地往里面钻,同时亮出它的毒牙,反抗似的咬噬每块向它挤压来的,弹性十足又汁水淋漓的软肉,而它的每一次噬咬,又都让这个身体的抽动进一步地加剧。 “梦……她……”江馨月愣在那里,她的眼泪开始只不住地流。 “她快死了。”兰雪捧着照相机,声音淡淡的,“这是C想要的,所以,静静地看就好。” ——是啊,我快死了。 高梦似乎觉得火光很亮,亮到把她的全身都笼罩住了——她似乎看见童晓芳摘下口罩在朝她笑,她似乎看见了孟爽和宋妍骑在马上向她招手,然后,她看到小红了。 “姐,你累了,闭上眼睛,乖乖睡吧。”那个同样有着深深眼窝的瘦小女孩朝她笑,把手里的毛笔搁下了。 高梦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是谢一岚的,但是,她懒得再分辨了。是啊,该睡了,她想着,轻轻往后倚了倚树干,听话的把眼睛合上了。 ——小红,你说,我的另外半边脸会被她们看到吗?无所谓了。 她把头歪向一边,舒服地哼出声音了。而她体内的那个小家伙,在不断地咬噬之下,也终于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挤过了那条狭窄炙热的通道,在尽头那个温暖的窝里把身体盘好,然后睡着了。 谢一岚 十五分钟之后,当谢一岚默默地从高梦身边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衬衫和牛仔裤,再次向树林身处走去的时候,没有人再阻拦她了。 白色旅游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newpage] [chapter:8.12 遗言 Les derniers mots] Amy Amy紧了紧她的黑色皮夹克——她身上的水没有完全干,红色泳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山风吹过来时,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天黑了呢。”她对自己说,“十个小黑人只剩下五个了,而且一会就只剩下三个了;六个魔女只剩下四个了,而且一会就也只剩下三个了,那么,七只蜘蛛呢?” “看不出来,原来我们的黑寡妇也会在这里触景伤情?”曲凡豪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死在水里。” “当然不会,不过我又多得到了一张好照片……我也知道你不会就这样陪着C的直升机一起炸掉,不过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出发去看你的老朋友了。”Amy苦笑,“时间不很多,这个晚上你应该珍惜。” “本来是的,可是我在路上发现了一群苍蝇,应该是跟着直升机来的。”曲凡揉了揉她那硕大的胸脯,用下巴指了指山谷里的那串光点,“我不放心,所以又回来了,毕竟今天晚上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该被打扰。” “嗯,只有苍蝇没有蜘蛛?”Amy歪着头。 “对,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加上T的安排,我想今天晚上,那只马龙骑是不会来的……不过,如果她来了,你会……?”曲凡用手掌比了个切割的样子。 “只有当所有七只蜘蛛在七天之内都心甘情愿的死掉时,这个杀人组织才不会继续存在下去。”Amy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凡一眼,然后又拉了拉自己的皮衣,“上一任的凯瑟琳失败了,上一任的黑寡妇也失败了,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毕竟这次,在彩雪蛛身上,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所以,我不会动马龙骑,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动,把一切的选择权留给她自己。” “嗯,这样啊,我知道你对这个蜘蛛的诅咒很上心,不过,这样的话,怕是我和你都看不到蜘蛛的结局了。”曲凡耸了耸肩,那对硕大的乳房也跟着颠了颠,“不管了,反正我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按自己的想法去死,就好了……A,这群苍蝇如果你能应付,我就不陪你了,我想再去看一眼T再走。” “嗯,I,你去吧,那群苍蝇交给我就好,可惜他们里面并没有值得黑寡妇交配的。”Amy点了点头,“估计再分开就见不到了,你还有遗言给我吗?” “喂,拜托我还没准备好去死呢,什么狗屁遗言!”曲凡白了Amy一眼,“Amy,如果还有时间,我一定好好辅导一下你的中文。” “我是说,你最后想和我说的话。”Amy苦笑,眼睛却看向山谷里那越来越近的一串灯光。 “我只是很好奇我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件黑皮衣真的是……?” “你师傅不会骗你的。另外,替我也最后看一眼T,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我很开心。” Amy说着,便一纵身跃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条山谷里面,枪声、爆炸声和惨呼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孙莉 “诶……孙小白……那是什么声音?……把我……吵醒了呢……”海风里,穿在柱子上的灵儿的声音很虚弱。 “不知道,可能是枪声,不过这里不该有枪声的啊……董小弱,你觉得怎么样……疼吗?”孙莉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了。 “疼……也好困……也好渴……枪声……可能是我爹……派来的人……和I,或者A……” “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我们……都很厉害的……她们俩……更是……”灵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知道吗?A的皮衣……是一整张……人皮呢……她上一任……黑寡妇的……所以……别担心……我爹的人……对付不了……她们的……放松……孙小白……你抬头看……今天……好美的……星星……啊……” “傻瓜,你自己都快变成星星了……” “才不要……我……要变成……鸟儿……或许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儿……就那么一直飞……一直飞……飞累了,就找根荆棘……穿进胸膛去……” “为什么不是一头扎进海里变成鱼?或许,我就在海里等着你呢?”孙莉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诶……对啊……鸟儿可以变成鱼……鱼也可以……变成鸟……庄子……早就……说过了…… ”灵儿的声音很轻,“孙小白……我渴了……嘴唇和喉咙……都好干……喂我……喝点水吧……” “嗯。”孙莉呆了呆,然后她猛地转身,快步走进去。 “孙小白……你知道吗?……我们……六个……开始……被叫做……六魔女……Amy……和从前的几个姐妹……也被……这么……叫过……可惜……其余五个……都死了……”灵儿的精神似乎回复了好多,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只是,她那被木杆刺透的胸膛,仿佛一个残破的风箱,无力地起伏着,“所以……这次……我们改名了……叫做……A BITCH……其实……真的……很贴切……这是……我们的名字……Aurora……Belle……I-cup……Thorn bird……Cleopatra……Horse whisper……同时,我们也都是……放荡的……女人呢……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是……六种……动物……”她喘息着,看着端着水杯走回来的孙莉,开始咳嗽,但是已经咳不出太多东西了。 “董小弱你别说了,喝水吧,水来了,不烫不凉……正可口。”孙莉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她的眼泪坠下来,落到水杯里了,“喝了水,你就睡……或者……我再陪你看星星……看日出。” “等我……说完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灵儿看着孙莉,眼光之中,分明有许多的不舍,“你就……这么想……让我……” “不是……不是的……你说,你说吧……董小弱我听着呢。”孙莉把头贴到那根沾了血和内脏的木桩上,泣不成声了。 “A是黑寡妇……所以她也是……蜘蛛……而B,Belle,她的野兽是狗……美女……和野兽……她总是……和她的狗……做爱……I是猫……她的外号之一……就是啊猫……而我是鸟……你知道的……C,埃及艳后……是……蛇……H……马语者……是马……现在……H,和C……都死了……所以……下一个……孙小白……你要……嘴对嘴的喂我……喝水……知道吗……嘴对嘴地……” 孙莉没说话,只是把水含到嘴里,然后,她把灵儿的嘴吻住了。 灵儿的眼睛在笑,她干裂的唇碰到了孙莉的嘴唇,然后就向新生儿吸吮奶水一样,拼命地一口口地把水咽下去。 “真好……真好……好舒服……孙小白……你记得你说过的……要陪我……看星星……看日出……我还要你……跳舞……给我……”灵儿的话没说完,忽然,大股大股的血水就从她嘴里涌出来了 。 “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孙莉抱住了这个被穿在尖刺上的赤裸身体,她终于开始肆意地哭泣了,“董小弱,睡吧……变成一只鸟儿……一直……往前飞……” 孙莉说着,忽然发现灵儿溢满血水的嘴还在轻轻翕动,于是她强忍住哭声,把耳朵凑上去,听她含混的发音。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只是低低地呼唤,“娘……娘……” 然后,她的嘴终于不动了。 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但孙莉并没听见——她开始哭了,很大声很大声地,撕心裂肺地哭。这哭声开始在海面上传出去,甚至把那山谷里回荡的枪声都压住了。 红蝶 “秦湘,你这辈子虽然很可怜,但我还是恨你,或者说,现在我更恨你了。不但为了我妈妈,也为了我姐姐。” 把日记后面附上的那一整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完的时候,红蝶忍不住咬了咬牙——那只鸽子飞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而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用烟把那张纸的一角点着了,看着那张纸卷起来。看着上面灵儿娟秀的字体随着那一闪一闪的红逐渐化成飞灰,红蝶忽然软软地坐下去。 “妈妈,爸爸,我好苦,你们干嘛非要把我生出来?” 她皱起眉毛,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然后,她哭了。 好半晌,她抬起头,抽了抽鼻子,赤着脚走到洗手间,捧了些冰凉的水拍在脸上,然后抬起头来,看镜子里自己那张有些狼狈的脸。 她知道明天会是个不一样的日子,所以今天晚上,她不想睡觉了。今天晚上,她想用稍微浓点的妆,不是那天扮成流莺的样子,而是她作为Cindy进入摄影棚的样子。 “这是Cindy O’Neil的最后一夜。”看着梳妆镜里的女人,她想,“然后她就可以去死了,嗯,我的梦,也快实现了。” 可以出门了,她忽然想和人说话,但是她并不想打扰她的任何一个朋友——菲儿,冰冰和小北,或者伍凌,她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 ——伍凌,她现在还在吗? 红蝶想着,拿起手机来,点进那个页面去——那个原本是伍凌为她设计的页面。 依然是淡紫色的界面,依然是苏格兰风笛,依然是那十行歌谣和那十个名字,只不过,前五行已经变成血红色了,但是属于伍凌的下一行目前还是黑的。 红蝶不知自己该哭还是笑,只是盯着这个页面看,忽然发现左下角多了一个她有点熟悉的标志——那是那天在天台,接灵儿走的那架直升机上喷涂的标志,也是那辆金色考斯特上的标志,六个漂亮的花体字母,组成了一个穿镂空T裤的女人魅惑的腰臀图案。 A,B,I,T,C,H.三个字母是黑的,另外三个字母是红的。 她把眼睛停在正中间那个淌着血的字母T上好久,然后又把网页翻到最上面,看那第一行歌谣。 “秦灵儿,如果我因为贪玩忘了你的遗言,你会不会变成乌鸦来吃了我的尸体。”她苦笑,然后抓起电话来。 “鑫姐?”电话里,蒋宁的声音有些诧异,同时带了些吁吁的气喘。 “在陪我老爸吗?看来他兴致很好。”红蝶把眉毛挑起来,语气里带了点戏谑,“你们又杀人了?” “干爹在处理事情,没和蒋宁在一起……”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蒋宁在刑房。” “哦?审早晨自守的那个嫌疑犯吗?” “不是,蒋宁来受刑,每次有不想做的事情或者想不请的事情的时候,蒋宁就会来让脑子清醒下。” “那你想不清楚什么呢?”红蝶饶有兴味地问,她忽然觉得这个晚上没那么闷了。 “A BITCH。”蒋宁说着,“现在我知道一点线索了。这个组织有六个人,六个字母,分别是六个代号,其中A是那个拿长刀的,B是那个带大狗的,而且,蒋宁已经知道其中H和C两个人的明确身份,也知道她们的据点在哪里了。” “所以,你会派人去端了她们?一个不留?就像……我爸爸安排你做的那样?” “嗯,虽然这是我不想做的。”蒋宁的声音很坚决,“不过,不是今晚,今天蒋宁派过去的,是警队里一些蒋宁知道他们做过恶,却没证据绳之以法的人。” “蒋宁,知道吗?你越来越可爱了。”红蝶在电话里咯咯笑起来,“想明白这些事,看来你今天晚上受了不轻的刑。” “身为铁骑,这是开胃小菜。”蒋宁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她似乎动了动身体——从电话里,红蝶听到了锁链的声音,水声还有嘤嘤的马达声,“蒋宁想,鑫姐晚上找我,不会是和我闲聊的。” “嗯,我知道了最后两个人的信息,”红蝶顿了顿,“T,是Thorn bird,荆棘鸟,熟悉她的人会叫她灵儿。你见过她,就是那天和红玫瑰一起被绑给你的那个病娇美女——中午时爬上直升机那个。她会控鸟,情绪失控了她的鸟就会杀人。那个C,叫做高梦的富婆,她控蛇的本领也是荆棘鸟教的,这本事来自荆棘鸟的妈妈,很多年前和我妈妈并称‘赤狐青柳’的那个女人,秦湘。这些事情,算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的蒋宁半晌没说话,红蝶只是听到她的喘息声和铁链抖动的声音更大了。 “现在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放那个女人走了吧?”红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因为,秦灵儿是我爸爸和秦湘那女人的亲生女儿,我的同父异母姐姐。而秦湘临死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她来杀了我爸爸。” “蒋宁发誓,会亲手杀了她的。”电话里,蒋宁终于说话了,声音有点闷,“如果鑫姐先说的这个人尚且如此重要,那剩下的那个I想必更重要,而且鑫姐也不会轻易说出来。鑫姐想让蒋宁做什么,蒋宁要听听是不是办得到。” “放心,起码我不会让你去杀了我老爸的。”红蝶又笑了,“我要你做三件事,对你都不难。第一,那间叫莺燕轩的酒吧已经交割了,现在属于病房里那个叫夕颜的女孩儿,所以,清场之后,就别再围着那里了,那里死了太多人,或许有些死了的人的朋友会去凭吊一下,甚至殉情的,给她们点空间;第二,还是那酒吧里,有个割开喉咙死掉的大一女生,她是自杀的,和后面的杀戮没关系,我喜欢听她唱歌,所以,你要帮我把她葬了,就在那个跳楼死掉的小提亲家谢楠的墓旁,我已经给她买好墓地了,她的名字叫做柳婷婷;第三,明天早晨八点之后,你再去A BITCH那里,相信我,这只会让你的任务完成得更简单。” “前两件事没问题,第三件,蒋宁恐怕不能答应。”蒋宁的声音有些冷。 “你怕她们跑掉吗?”红蝶的鼻子里轻轻嗤了一声,“我却只是怕你打扰她们,挂掉电话之后,我会给你发一条链接,点进去,你就明白了。办好之后,中午时来我的别墅,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说完,她就自顾自地把电话挂了。 蒋宁 阴暗的水牢里,一条蜈蚣正扭动着身体,顺着赤裸着站在水牢里的黑皮肤女人健美的大腿往上爬,仿佛希望能尽快离开那又脏又臭的水池子 它爬过女人的下身,女人的阴户里被一个正在嗡嗡做响的巨大东西填满了,而女人的肛门却被一个从房顶垂下来的银色钩子钩住了 它爬过女人的腰。腰上是冰冷的铁链,只是那铁链上都是向内的狼牙尖刺,刺得她的腰流血了。 它爬过女人的乳,乳头被一副用铁链连在一起的鳄鱼夹夹着,铁链中间垂下来的位置,挂了几个沉重的铁砝码,把女人的乳蒂拉得变形了。 于是它索性再往上爬,在它几乎要钻进女人嘴里时,那个短发女人用力甩了下头,把它甩到了她面前跳出来的淡紫色手机界面上。 “你们,这些女人,最后想说什么,就说,最后想做什么,就做。明天早晨八点,我蒋宁说到做到。”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说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蜈蚣脚爪爬过的手机界面上那六个漂亮的,组成女人腰臀曲线的花体字母。 H已经是红的了,T已经是红的了,还有那两个字母中间的C,也已经是红的了,红得开始有血从字母上流下来。 江馨月 “梦……她就这样……去了吗?”江馨月蜷缩在树下,声音有些落寞,“我还记得她第一次来酒吧找我,那是小滢刚走那天……回过头看,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说着,她抓起了高梦喝剩的那半瓶白兰地喝了一口——其实,这时候她更想喝冻透的vodka,大口大口的直饮,然后让自己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树底下,何静的眼睛微微合着,双手合十,轻轻念诵,声音有些发颤——江馨月有些诧异地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秀丽的瓜子脸上淌下来。 “何静……你哭了?” “想不到吗?”何静抽了抽鼻子,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合十的双手一下子懒懒地托住了自己的腮,却忽然换成了那种又长又媚的声音,“茉莉那家伙不像你们想的,虽然她一直想把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丢给人家,然后自己做个‘完人’,但没用,她伤心时也会想哭,有感觉了也会想要……六根清净?去他妈的!” 江馨月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被吓着了。 “自我介绍一下,人家的名字是乐雅,R-a-j-a-h,请多关照。”这个光头女人指了指胸前T恤上的老虎头,“创造人家的那个女人说,乐雅是茉莉公主的宠物,也是她野性难驯的那一面。其实昨天晚上,人家出来过,或者说,那些脏东西,大多都是人家杀的。” “你和广静……或者说茉莉……?” “她是她,我是我,或者,我也是她,她也是我,那个叫做李天然的蠢女人说,她曾经相信世界上的人是干净的,所以她想帮何静解决痛苦,就把人家从她心里分出来然后关起来……”何静——或者说是乐雅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表情似乎有些嘲讽,“像不像短笛大魔王?结果呢?遇到事情了还不是要我出来帮她。其实李天然那家伙自己就是个失败者,还说要拿自己做一面镜子让大家画,结果呢……嘿嘿。” “虽然……听不大明白你说的这些,不过我大概还是知道了,”江馨月苦笑,打断了乐雅絮絮不断的话,“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告诉我,自杀的人死了之后,真的会进枉死城吗?高梦和岚岚……能各自见到她们想见的人吗?” “你也是想问你自己死了之后的事情吧,枉死城……那他妈的……”乐雅嗤笑着还想说下去,却忽然自己抬手重重削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她的表情一下子沉静下来了。 “其实,枉死城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但是,绝不是像一般人,还有岚岚理解的那样,自杀了或者横死的人会到那里面再受苦,”现在,这光头女人这声音清清澈澈的,“你可以把枉死城理解成一个缓冲区,阳寿未尽,执念未了的人,会在里面过完他们剩余应该过的岁月,再入轮回,仅此而已。而那些已经没有遗憾的人,比如高梦,晓雨,还有‘极乐死’的大家,会各自去该去的地方,而我作为‘茉莉’,就是让这些要走人能够少些遗憾的。只有无憾,方能极乐。” “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我想知道,我能再见到她吗?”江馨月又喝了口酒,低下头,醉眼惺忪地去看自己的手腕,“我们把见面时的记号都商量好了。” “嗯,”何静的眼神显得很清澈,“而且,有自己爱人的地方,不是天堂又是什么呢?”说着,她忽然又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的头偏过去,再回头时,她已经把眼睛眯起来,咬牙切齿地开口,“茉莉你这混蛋,竟然动手打人家……不过,”她转过头看着江馨月,“老板娘,这次,那家伙的话,人家也同意呢。” “真好……真好……”月儿没再管对面的是谁,只是用手擦了擦眼泪。 “那么……你没有遗憾了?”乐雅笑眯眯地看着她,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擦掉了。 “算是没有了,不过,”月儿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现在她笑出来了,“如果我见到崔滢了,那家伙肯定会好奇高梦被遮住的另一半脸是什么样子。” “想知道,就看呗,我来帮你,其实我也好奇呢。”这个剃着光头的女人拉着长音说着,起身走到高梦身前,把那遮住她半边脸的头发拨开了。 然后,月儿发现她僵在那里了,于是她走过去看,然后,她也僵在那里了。 那一张脸,秀美无暇,浑然天成,眼睛是半闭着的,除了白眼球的颜色,几乎看不出一丝雕琢斧凿的痕迹。 “我还以为……”月儿有些发愣。 “我看过她的脸,我知道这张脸甚至比她毁容之前更美,这是她朋友早就答应过她的,除了那只眼睛不会再流眼泪以外”兰雪的声音有些突兀地从阴影里响起来,“但她自己放不开。” “霞儿说,芳曾经告诉过她,她作为美容和整形师,修复人外表的美,未必能修复心里的伤,霞儿总是好奇芳说的是谁,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声音平平淡淡的,这次江馨月已经可以听出来,现在说话的是何静那个称作“茉莉”的人格。 “嗯。”兰雪点了点头,“我们六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伤疤,不是说身上的,而是心里的。”说着,她拍了拍身边的黑色大狗,“Thor,去吧。”那条大狗回头看了他的主人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林子里跑下去了。 “兰雪,你让它去干什么了?”江馨月看着那小熊似的那大狗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下。 “它……去……帮……Helene……了啊……”伍凌的声音有些嘶哑,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含混而放肆的呻吟——她的上衣已经撩起来,乳房上还有被碎玻璃扎过的点点血痕,短裤褪到了脚踝骨边——只是,她脖子上还系着那条并不相称的,甚至已经被血和唾液弄得肮脏的白色丝巾。她的脸涨得红红的,高挺的胸脯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双手在上身下身游走,熟练而激烈地爱抚,白嫩却已经有几分污秽的躯体在火光的映照下剧烈地挣扎扭动,仿佛祭祀中一个鲜活的精灵。 “小凌,你……没事吧?”看着火光映照下这个有着栗色短发的女孩子,江馨月忽然觉得更不安了。 伍凌却没回答,只是浅笑,眨眨眼睛,然后便索性在她眼皮底下高潮了——手指仿佛毫不怜惜地肆意爱抚,孙莉几乎可以看到伍凌大腿内侧挂着点点晶莹的露珠。 这次的高潮似乎抽去了伍凌很多的力气,她的前胸开始大幅度地起伏,望着她只是笑。江馨月吞了吞口水,在她的经验里,她似乎觉得这个女孩窒息了。 “月儿……刚才……真好……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太疯了,嗯?”伍凌说着,开始止不住轻轻咳嗽,脸颊通红,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也有些迷离,不知是不是错觉,江馨月觉得她说话越来越费力了,“我想……你……看出些……什么了。” “你的呼吸,”月儿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但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你很……敏感。”伍凌笑着赞叹,略略起身把衣服整理好,“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也快死了……所以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起码现在……还有这个体力……”她的声音很低,但周围忽然安静。看着一双双惊诧的眼睛,她皱了皱眉毛,苦笑,“我是发起人,但是轮到了我……我也要死的,不是吗……”她的声音有些断续,把头扬起来,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抓脖子,“我……还有一点时间,不过……不多了……茉莉……乐雅……你们……两个……家伙……说好……要……和我三人行的……可别……反悔……” “嗯,可是我不喜欢你的这条丝巾,”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乐雅的,说着,她走过去,跨坐在伍凌身上,伸手把那条丝巾解掉了——江馨月把眼睛大大地睁开,她看到了那限制伍凌呼吸的东西了——那是一条宽宽的,已经开始勒进她脖子里的生牛皮项圈。 她忽然想起从前崔滢和她说过的那个离奇的谋杀案了,她还记得崔滢和她说的话: “老婆,要不要我送你一个这样的项圈做情人节礼物,你带上之后,我的手就可以从你脖子上解放出来了,这样就可以照顾你的奶子了。”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甚至连伍凌的话也听不大清楚了。“江馨月,你不该这样的,伍凌和岚岚都要死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要的。”她对自己说,开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可是她更湿了。 “五个小黑人……吵吵闹闹……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这是……从前……印第安人的……刑法呢……原本……也可以用在……第九个……但是……五号……是属于……发起人的……还有……乐雅……你刚才……说了……我……”伍凌在笑,她被那个光头的女人压着,含含糊糊地并没说完,嘴已经被骑在她身上的人的嘴封堵住了。 江馨月再也受不了了,她转过头,看见在她身边紧抿着嘴的兰雪。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她忽然抓起兰雪的手,把那双冰凉的纤细小手放在自己那还有着乌黑瘀伤的脖颈上了。 “小兰雪,求求帮帮我。你不要我也好,至少掐我脖子一次,如果你不想,不用要我,单单这样掐我就能高潮的……让我死一次吧,然后……帮我去看看岚岚……我想知道……她最后……” 兰雪的手开始用力,江馨月的话渐渐没法再说完整,到最后,她便只能发出呼吸被遏止的“咯咯”声了。 谢一岚 谢一岚忽然觉得这山谷密林里簌簌的夜风很凉,甚至比青藏高原上夹着雪花儿的风还凉。她知道这是错觉,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肩膀,瘦削的身躯在风里颤抖。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树林很黑,幽暗得有些恐怖,只有一点红光闪闪烁烁,是她手指间的555香烟——医学院的女生胆子大,恐怕也只表现在一个人用硕大的钩子从福尔马林池子里钩住一条不知是谁的腿然后把一具浮肿冰冷的大体老师搭上解剖台,朝他或她鞠躬然后拿起解剖刀的时候。 她自己也这么相信。 “谢一岚,你太紧张了。”她苦笑着自嘲,“还有这里真的会有野兽吗?如果看到小熊宝宝是不是只要欺负它一下熊妈妈就会扑出来把我撕了帮我完成愿望?如果看不到小熊宝宝怎么办?我是昨天洗肠的,今天虽然什么也没吃,但肠子会不会有新的便便?还有,死了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会关在枉死城里吗还是下地狱去?究竟哪本经书那个故事是真的?要是没有跟萍萍关在一起怎么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想法。于是她开始用力地抽烟,让烟舔到自己的肺叶上。 “萍萍,我有点害怕了。好在,我什么都知道了。”烟燃尽的时候,她轻轻地对自己说,“而且我也知道,你虽然用了那么惨烈的方法,但是,你没有遗憾了。” 也许是香烟的作用,也许是她的自言自语让她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她开始向四周看——夜很黑,树很高,变成一棵棵一排排黑色的影子,似乎还有翘着毛绒绒大尾巴的小松鼠在树上窜过去。鼻子里是松油,树叶和青草的混合香味,这味道比福尔马林的味道或者人体内脏的味道不知要好闻多少倍。 若有若无的,有点点的绿光从她眼前闪过。 是磷火还是萤火虫?她不知道,但是她没想伸手去捉,只是痴痴地跟着那些光往前走,直到那些绿光渐渐消失,却有更亮一些的,粼粼的光出现在她眼睛里了。谢一岚把脚步停下来,看着眼前这泓不大但静谧的水潭。 似乎有什么动物在低着头饮水,她有些好奇,踮着脚走过去看——它的角枝枝叉叉的,它的眼睛乌溜溜的。 “萍萍,你看,是鹿。”她想在心里说,但是她忍不住说出声音来了。 那头美丽的动物似乎听见了,它抬起头,借着湖水的反光,用它那美丽的黑眼睛看了这个同样有着黑眼睛的女孩一眼,然后,就慢慢地走到树林里去了。 她想起了那些章萍和她讲过的神话,也想起了那个雨夜章萍在和装睡的自己告别的话。 ——鹿是月亮女神狄安娜喜欢的动物,所以,她不再诅咒我了,是吗?哪怕我不贞洁,哪怕我伤害小宝宝?那么,狄安娜。作为狩猎女神,你也会让那些野兽朋友来帮我吗? ——不管了,这小鹿,好漂亮。萍萍,你刚才看到了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鹿呢。 她开始像个孩子似地吃吃地笑,然后,她把随身的书包放到地上,开始解衬衣的扣子了。 “在雪山第一天和你见面时,我是去找你借水洗澡的。今天,这是咱们这辈子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所以我也应该洗个澡,虽然今天下楼时我洗过了,但是处女座洗澡是不嫌多的。”她想着,微笑着自言自语,“而且,这里和听雨榭好像,你也是选在水边的,不是吗?” 她有些孩子气地说着——仔细地解开衬衫的每一粒扣子,脱下来,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叠平,再起身。她的胸罩是古今的浅粉色带衬垫的半罩杯,掩映着那对不大的乳房,但是很快也不需要了。 谢一岚低下头,解开腰间细细的皮带,抽出来,仔仔细细地卷成一卷,从包里拿了根橡皮筋出来,扎成一捆。 学医学药学解剖的女生大多心细而且近乎洁癖,所以章萍常拍着谢一岚的头说我老婆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她坐在草地上,脱掉脚上的白色Nike旅游鞋,把鞋带整理好,打成两个漂亮的蝴蝶结。袜子也是白色,棉线的,很舒服。 谢一岚蜷起腿,把左脚上白袜子脱下来,卷成一个完美的球,塞进左脚的鞋窠里,然后是另一只。 脚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冷,她打了个寒战——那双脚很瘦也很白,近乎透明,能看见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趾修长,趾甲很光洁,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脚踝骨稍微有些突兀地隆起,显得活泼而优美。 章萍总喜欢摸她的脚背和脚踝,舔她的脚心,然后把她的脚趾一个个地含在嘴里轻轻吸吮咬啮,而她也喜欢她这样,这是她们的游戏。 ——萍萍,我这就来了。今天真好。 她傻傻地笑,理了理头发,脱下牛仔裤,叠好,平平整整,方方正正,放在鞋子旁边,然后把衬衣放到上面,就这么坐在地上。散落的树枝和落叶划着她细嫩的皮肤,让她微微有些疼痛。 她把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的钩子,乳房鲜活地跳出来,不大,两个蓓蕾是鲜嫩的粉红色,紧张地突兀着——她更喜欢章萍的胸,高挺而骄傲,喜欢把脸贴在她的乳房上摩索,婴儿般地去吮吸她总是硬梆梆竖起来的咖啡色乳头。 今天,她在高梦死的时候去亲她的胸,原本是想做她妹妹一次,让她走得从容些。但是高梦的胸和章萍的胸太像了,所以她动情了,甚至几乎把高梦的奶头咬下来了。 从前她们做爱时,章萍和她说过,在死的时候会自己吃掉一个乳头再给她留一个,她以为那是她俩的调情,但是章萍真的这么做了。所以,在高梦身边时,她想到了那颗煮熟的乳头的味道,然后她不可控制地高潮了。 那时她把一支手插进牛仔裤里面偷偷自渎了,她相信没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也无所谓。 ——萍萍,咱们已经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之后,我们会融合得更紧密些的。 她想着,用赤脚踩着池边的软泥和卵石,一步步走下水去。 这个小池塘不深,水很清也很冷。谢一岚开始轻轻地哆嗦,有点苍白的皮肤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但是她没停步,继续往里一步步慢慢地走,直到水面没过了她的膝盖才停下。 然后她弯下腰,在池塘里坐下去,只把自己的头露在水面上。 过了一会儿,身体似乎对水的温度适应了些,谢一岚知道这是冷水刺激毛细血管,加速血液循环后的正常反应。 总之她觉得她从来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她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从中学时解剖过活体的蟾蜍和兔子时开始,谢一岚就总是会反复地,用力地洗手和洗澡了。每次手术之后,她洗一次手要洗十分钟,每次直播之后还有和章萍上床之前,她洗一个澡甚至可以洗一个多小时——反反复复地打泡沫,用力地搓,搓到皮肤发疼,发红,甚至破掉,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没有搓洗,只是这样浸在池水里就觉得很舒服也很干净,于是她在水里把一支手伸到两腿间,另一只手放乳房上,开始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 陪章萍在听雨榭的泳池游泳时,她也这样被章萍这样摸过,但是在公共场合,她没有过。不管是被章萍爱抚,还是自渎,都没有过。 她不敢,也害羞,虽然她可以面对镜头每周被男人干三次。 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因为兴奋,总之,这次谢一岚很快就高潮了——很突然也很激烈,她几乎支撑不住躺倒在水里。 坐起来的时候,她又咧开嘴笑了。 “萍萍,我忽然有点喜欢这皮囊了。”她说,捧了把水拍了拍绯红的脸,然后起身,先把腿上和屁股上沾着的污泥洗掉,然后走上岸坐在草地上,用潭水把自己的两只纤细的脚也细干净了。 ——三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这里林子里究竟有些什么?熊?老虎?狼?还是那条大黑狗?……萍萍,接下来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了,是吗? 谢一岚想着,就这么在草地上平躺下来,合上眼睛。 风开始把她的皮肤吹干了。可是除了青草上的甲虫,没再有别的动物来过了。 她似乎有些倦,似乎是慢慢睡着了,但是眼前却渐渐浮起一个画面——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光了衣服,走到老虎跟前,但老虎不吃他,于是他拿起了尖锐的木头——她想起来,那是她和章萍在敦煌看过的那副舍身饲虎的壁画 。 “……至于虎所,投身虎前。饿虎口噤,不能得食。尔时太子,自取利木,刺身出血。虎得舐之,其口乃开,即啖身肉 ……嗯,应该这样才对……而且,这样和萍萍走的时候样子差不多……”她想,“而且,我还该做一些别的事情的,嗯。自己做的罪孽,无论什么理由,总要自己承担的。” 想着,她起身,就这么赤裸裸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轻轻祈祷。 好半晌,她睁开了眼睛,在包里把手机摸出来,想登陆到怡红快绿的直播网页。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深山里没有信号,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她索性释然,调出了手机的录像,打开了照明,把手机架在自己那双白球鞋上,然后倒退了几步,对着镜头,再次跪下去,把自己的屁股坐倒腿上了。 “大家好,我是Helene,不过今天不再直播打炮了,以后也不会了。”她对着镜头抿着薄嘴唇尴尬地笑了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这个镜头感觉有点吓人,不过没办法了,虽然没有信号,但还是希望最后有人能看见。嗯,对不起,我说谎了,或者,我一直在说谎。” 她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把她从游泳池里捡回来的那把手术刀拿出来了。然后,她右手拿着刀,把左臂抬起来——她很瘦,腋窝深深陷下去,洼地里有浅浅的腋毛。 “第一个谎言,我其实不喜欢有腋毛的,但是我觉得留着腋毛更符合我每周三炮的人设。”她说,然后她开始仔细地把用那刀刃把那些毛发一点点刮干净。她很小心,但是锋利的刀刃还是把她的皮肤割开了一两个小口子,但她没管,只是在刮净左腋之后,换了手,然后在镜头前把右腋的腋毛也刮去了。 “第二,我根本不讨厌同性恋,事实上,我本人就是同性恋。我是P,虽然我现在是短头发。之前和那些男同胞上床,虽然也会舒服,但是每次结束之后我都会呕吐的,对不起。”她对着镜头欠了欠身,“还有第三,我实际上杀过很多人,成人或者孩子,男的或者女的。所以,我想死,而且我也该死了,如同我说过的,我该被大狼狗吃掉。所以我选在这里,希望这里有大狼狗,或者大狗熊,什么都好,但是,我要先做些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放肆的地方对不起。还有,章萍,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的。” 她说着,紧紧把那冰凉的手术刀握在手里,慢慢平躺下去。镜头这个时候可能会拍到她的阴部,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萍萍,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解剖了。 脊背挨到青草的时候,谢一岚尽力把头抬起来,用刀尖在胸腹之间,横隔膜的位置轻轻划下去。 只是稍稍地刺痛,伤口不大也不深,血渗出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微笑,“没有记号笔了,但是也要做个小标记。”她咬着自己的薄嘴唇,再是垂直地一划。 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血十字。鲜红,有些残忍。 谢一岚把刀尖抵在血十字的中间——疼痛不是很剧烈,她觉得完全可以忍受。于是她开始深呼吸,手在胸腹之间光洁的皮肤上从上到下用力按压、摩索。 这个纤瘦的身体随之渐渐兴奋,甚至有些烦躁,有些无法排遣,于是她把两条腿紧紧夹起来,让自己的身体在草地上轻轻扭动。 “嗯……这样,从这里……萍萍,我要开始了,好不好……萍萍……”她说着,手上用力,把刀尖推进身体里——刀锋冰冷而犀利,割裂皮肤的疼痛仿佛火烧一般热烈而兴奋。 “嗯……”感觉血涌出来的时候,她蹙起眉,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从鼻子里哼出一丝痛苦的声音——额前和鼻翼,开始有细碎的汗珠渗出来。 她腰上用力,把上身微微抬起来,让握刀的双手缓慢而平稳地下行——刀很锋利,所过之处,划开了胸腹之间娇嫩的皮肤肌肉,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带来一阵阵疼痛的战栗。 现在这种疼痛让谢一岚微微觉得有些恶心了。 ——真的好疼,好奇怪的感觉。解剖尸体的时候,大体老师是不是也会疼呢?还有…… 谢一岚想起她从吴迪背上把那块纹着天使翅膀的皮肤剥下来的样子,又想起她扶着周茗茗的手一点点帮她把肚皮恰到好处浅浅割开的时候。 “周茗茗,原来那个时候你这么疼……”她想,把握刀的手暂时停下来,尽力坐起身,左手放开刀柄,用力撑在身后,让自己的上身尽可能直起来,手臂随着疼痛的牵动开始激烈地颤抖。 她有些费力地低头,喘息着休息,去看自己胸腹之间破开的巨大伤口——树林里很黑暗,几乎没有光,只有架在鞋子上手机还在拍摄,打在她脸上的光有些蓝幽幽的。 可她知道,那泉水般不住地涌出来略带血腥味道的液体是浓艳的红色。 这样休息了好半天,她几乎想就此放弃了。 因为身体弯曲的缘故,伤口向两边张开来。腹腔的脏器第一次呼吸到山里的风,这疼痛让谢一岚感觉头晕目眩。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可是,现在还不能停下来的。